我雖軟弱卻有恩典 – 溫淑儀

我雖軟弱卻有恩典 – 溫淑儀

訪問當日,溫院牧準時來到聯會,見她有點倦容,原來初起感冒。她幽默的說雖然在醫院工作多年,但抗菌能力仍然偏低,還形容自己雖然「底子」不夠好,卻體會神的恩典足夠她用。

好像沒有真正享受過童年

溫院牧有五兄弟姊妹,她排行第四,雖然不用照顧弟妹,但成長歲月卻是一點兒也不輕省。她父親經營輕工業,在家附近租了一個小廠房,由於要節省成本,父親沒有聘請工人,所以每天放學後,她都要第一時間回到工廠,加入生產行列,直到把當天的貨單差不多做妥了,才可以回家做功課。有時遇上「趕貨」的日子,更要到夜深才得歸家。相比其他同學,溫院牧的確是少了休息和玩樂的時間。「有時候也會覺得自己好像沒有真正享受過童年,不過多年的全民皆兵,家人的關係卻變得十分親密,而且更培養出多一分刻苦和勤奮來。」

雖說是年終無休,但每當完成趕貨,父親都會帶家人到城門水塘或三疊潭遊玩,而且每逢農曆新年也會到太平山頂一遊,這些都成了溫院牧美好的童年回憶。「當年的生活和物質條件都不能與現在相比,父母親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所以即使未能對每個孩子都照料周到也是可體諒的。」溫院牧回想兒時體質較弱,容易生病,更試過貧血,這些都可能與營養不良有關。不過求學時期沒有患過大病,她說已經十分感恩。

神給她赦罪與眷顧

上了中學,她在工廠的角色放輕了一點,在校內的讀書成績也是不過不失。可惜在中五公開會考中卻「失了手」,但她不甘心就此放棄,同時又擔心不能在原校重讀,於是四出奔走,甚至由居住的荃灣跑到屯門的學校叩門,卻是失望而回。後來知道可以留在原校重讀中五,心裡不但如釋重負,更感到是神給她的眷顧。其實唸中一時溫院牧已認識一位中六的基督徒學姐,不過她決志信主卻是在唸預科的時候。「那次聖誕崇拜我不但被神的愛深深觸動,聖靈更光照內心的污穢,我渴望得到赦罪的救恩,所以當講員呼召時,我主動的走到台前。」

預科時期是她教會生活的開始,不過內向的性格令她未能完全開放和投入。「這是我當年的性格弱點,也許因為童年很少機會和同學玩樂,長大後依然內向和慢熱。」不過,她倒希望能夠從事與人有關的工作,所以後來報讀樹仁的文憑課程時,她選了社會學,因她的志願是當社工。四年的大專生活,她都十分享受,只是教會生活卻起了變化。「從學習中多了批判思考,使我對信仰產生了很多質疑,甚至掙扎到最後決定不再返教會了。」

畢業後她有四年的時間參與社區發展工作,更沒想過自己會走到最前線,加入為民請命的行列,「當年的上司既有理想,又有熱情,我也被她的使命感所感染,對自己也稍為多了一份信心和期許。」適逢機會來到,她在之前所讀的文憑課程可與美國一所大學的碩士課程接軌,她便決定給自己一個挑戰和突破,1996年到美國升學,之後在三藩市工作,直到2003年才回港。

感恩能與病人有心靈對話

不過,當年置身陌生的讀書環境,她發現原來自己有很多限制。「我真的好像又聾又啞,而且在工作和人際相處上也有不少挫敗感,我知道實在不能再靠自己。」神預備了一位樂意聆聽和鼓勵她的師妹,她便再次接觸教會,認真尋道,受浸後又接受事奉裝備。門訓突破了我一些性格上的限制,讓我體會開放生命的重要,更盼望自己的生命都能夠影響別人的生命。」後來在一次冬令會中許下心願,希望日後可以全時間事奉神。

2003年香港爆發沙士,讓她思想生命的脆弱。當時雖然人在美國,但透過一個講座認識了中國神學研究院,於是去信申請,便在5月回港接受面試,同年9月入讀中神。2004年暑期實習,雖然沙士之後較難進入醫院,但神為她預備了仁濟,「當年老師鼓勵我們不一定選擇自己最喜歡的服侍作實習,也可以去到最害怕的地方體驗一下。我選擇了後者,神就讓我看到醫院需要有愛。」在愛裡真的沒有懼怕,神學畢業後溫院牧就在仁濟當上院牧,直到現在。

總結多年的事奉,溫院牧用「全是恩典」來形容。「能夠與病人同行,與他們有心靈對話,其實是一份恩典,因為神讓我看到祂如何使用卑微的我去作工,去觸摸和安慰軟弱者的心靈。」雖然最觸動她的是病人信主的神聖時刻,不過在關顧病人過程中,她更體會同理和陪伴所帶來的牧養果效,所以她十分認同持續學習的需要。入職後她先後兩次修讀CPE課程,「十分感恩神又讓我再次發現自己在牧養上的盲點,使我可以突破成長的樽頸位。」去年她又完成了有關哀傷輔導的學習,除了有不少得著,她說更難得的是可以與其他院牧一起交流,彼此鼓勵。

2010年溫院牧曾經身體抱恙,休息了四個月後再回到工作崗位,她說實在感謝同工和事委的體諒,亦感恩團隊彼此有美好的配搭和合作。溫院牧說「神的恩典是在人的軟弱上顯得完全」這句經文常常提醒她,要更多的倚靠神來服侍,回應神給她的愛和呼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