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二連三看見社會紛亂的現象，驅使我對進與退這個課題多一點反思。上期《編見》結束時曾提到未來的院牧服侍處境，有可能像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想深一層，「進」與「退」，又豈只是一種單向的流動。若細心觀察我們身邊的人與事，便不難發現在兩者之間實在有更多的組合，常見的例如：有進有退、時進時退、不進不退、進多於退、退多於進、先進後退、先退後進、以退為進、以進為退、說進卻退、說退卻進……。
這不是把玩文字，而是在進退之間，確實蘊含著許多待人接物、適時處世的智慧與藝術。記得耶穌曾預告祂的門徒，入世的服侍必有一天將要面對十分嚴峻的考驗，甚或逼迫。因此祂差遣門徒時，切切的囑咐他們說：「我差你們去，如同羊進入狼群；所以你們要靈巧像蛇，馴良像鴿子。」（太10:16）福音書筆下的耶穌，所言所行叫人希奇訝異，其中一個原因，是他適時知所進退。
院牧事工與團隊在進與退的功課上，委實還有很多成長空間。今年七月底，院牧主管齊集一起，參與院牧聯會首次主辦的院牧主管培訓日。這次培訓日也是從以往主任院牧會議慢慢演變出來的。這會議主要是商討院牧聯合事工及交流會務。有見院牧主管們需有更多機會彼此鼓勵、支持守望，以及經驗分享與交流，自2012年起同工便選取了其中一次會期，更改為主任院牧退修會。後來更為這每年一次的約會擬定不同主題。
今年的主題是「建立有牧養界線與操守的團隊」，其實這也是進與退的學問。這不是說現時團隊在這界線上出現了很大問題，只是預防總勝於治療。加上現任的院牧主管同工，約佔一半是在近三數年內才接任這崗位的，有需要在這重要的功課上一起學習。健康的院牧事工，必須在牧養關係上、團隊管治上、與事委及醫院的問責關係上，設定合宜的界線與操守。
院牧事工在公營醫院開展已超過三十年，有人說基於歷史悠久，理應向醫院管理層爭取更多的認同與肯定，或更進取全面參與醫院各方面的服務；也有人認為因應未來多元宗教及跨專業的心靈關懷服務環境，又遇上領導層更替的年代，院牧團隊要避免刻意造勢，適宜固本清源、提升質素，才可繼續默默耕耘，長做長有。也許兩者各有道理，在於怎樣才是知所進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