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一雙甜甜的酒渦,一臉可人的笑容,天生是護士的模樣,作院牧的材料。誰又知道,這個開朗姑娘曾經惡疾纏身,也曾經反叛。
秀霞自小就是乖孩子,中一的時候學校辦佈道會,同學指著她說:「叫佢去拿!佢乖,實會信耶穌。」她心裏就是不忿,暗忖:「你估我乖就一定會信咩!」但為免同學常來煩她,她就在回應表上剔上自己是「基督徒」,其實心裏並不相信,也不參與教會。
踏入中學的階段,煩人的不單只是基督徒的「騷擾」,而是身上的皮膚出現嚴重的敏感。芒果、蟹、牛肉,都不能吃,亞士匹靈(Aspirin)、氯氣(Chlorine)更是致命的東西。所以,她從來不用參加游泳課,因為泳池的水是用氯氣消毒。
每逢春天、冬天,皮膚就癢過不得了,而且變得難看,真是十分惱人,對一個正在發育的女孩子,心裏更加自卑。在中三那一年,更在學校暈倒,被送入陸軍醫院急救,家人甚至認為她會不測。躺在醫院的秀霞,也想到會死,心忖生命如此煩惱,家中又有八兄弟姊妹,死了也好。矇矓中又想起「主」,還有一首唱過的詩歌 ──祂看顧麻雀。這段時間,學校團契的人常來探望,還帶來一束睡蓮和杏林子的書,結果秀霞在病床上自己決志。
出院後,仍要不停吃藥、搽藥,但內心的感覺卻舒坦多了。升上中四時,更用中午飯時間向低班同學傳福音,甚至走到公園向其他學校的同學傳福音。直至中六那一年,春天和冬天都沒有發病,才驚覺自己的皮膚好了。因為在初信時就看杏林子見證,秀霞並沒把信主與得醫治連在一起,但也不能停止感恩,更決心奉獻自己。
升上大學,念的是輔導,課餘補習,自供自給。畢業後當上老師,先在屯門何福堂小學任教,至九二年結婚,並計劃隨丈夫赴英進修,才請辭了教席。後來丈夫的進修計劃改變了,她再投入教育工作,這次是在沙田循道小學,擔當訓導、行政、教師團契、學生團契的工作,雖然樂此不疲,但心中已感到教書不會是終身職業。
九七年,內心的呼召更加強烈,外在的條件也更加成熟;生活問題解決了,丈夫的專業考試完成了,甚至丈夫也支持她去唸神學,但秀霞卻反叛,不想改變覺得頰意的生活。她反建議丈夫去唸神學,自己工作來養家,最後還是敵不過聖靈的感動,順服過來了。
在播道神學院期間,經常有機會參與醫院佈道,加上少年時常常進出醫院的經歷,她開始留意這個地方。有一次盧龍光牧師向她提及CPE訓練,更引起她的興趣。畢業後,在大埔那打素醫院一連修了兩期CPE,二○○○年十月畢業,就加入了明愛醫院的基督教院牧部,開始了她全時間事奉的第一個里程。
因著當病人的經歷,又加上輔導和CPE的訓練,七年教學更加磨練出細心、耐性、敏感、紀律、還有那一雙甜甜的酒渦。一臉可人的笑容,走在醫院裏,就像綻放的睡蓮,教人感到關懷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