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會和教牧都要平衡的發展

教會和教牧都要平衡的發展

 採寫:梁婉琴    羅杰才 

訪問完劉楚釗醫生,從東區醫院出來,不消3分鐘,車子拐過彎就到了筲箕灣祟真會。泊好車,職員帶我們穿過學校,操場邊有一株倒了的細葉榕,有鐵支架托著,樹幹上正長著新枝。

老樹新枝

樹的對面是被棚架和圍網包著的教會辦事處,我們穿過小門,朱永生牧師正出來迎接我們。開場的話,說到教會今年是150周年,所以進行了一些維修工程,既是需要,也具象徵。因為教會需要更新,軟件如是,硬件也如是。我們又提到操場的那株細葉榕,朱牧師說,它是一株老樹,今年掛十號風球時吹倒了,但似乎還有生命,於是教會用鐵架把它托住,又將會拓大地方讓它可以橫卧。朱牧師說,還不知道它能不能繼續生長,不然的話,也算是給它善終。讓人善終,我們當然知道,讓動物善終也是有的,但讓植物善終,確實有點意外。但想深一層,愛惜植物的人,其實大都會如此,只是這話聽來有點新鮮。但從中我們卻可以感受到教會的心腸。

朱永生牧師87年在加拿大回港就加入筲箕灣祟真會事奉,之後又再進修,93年再次回來事奉並接任堂主任。看見他的辦公室滿架都是釋經和神學的書,他應該是一個知識型的牧者吧!「我是唸理科的,大學主修電腦,讀神學時對釋經和神學性的題目比較感興趣。但因著牧會多年和年紀漸長,對人生的感觸也多了,自己的感性部份也慢慢敏銳起來。去年我在信義宗神學院完成了教牧學博士,選修的專題是靈修學。這也叫我意識到自己的改變。」情理的兼顧,平衡的發展,是朱牧師在個人成長和事奉安排的原則。

開濶的心胸

對於和教會是咫尺之遙的東區醫院,朱牧師認同醫院不論是對東區居民或是對教會會友都十分重要,因為幾乎所有住在東區的人都是使用東區醫院的。「所以我們都樂意支持院牧事工。當年醫院落成後,筲箕灣的教會已經成立了『尤德夫人醫院院牧事工委員會(尤德事委)』,但後來因為醫院由那打素醫院接辦,那打素有他們的院牧委員會,所以醫院就有兩個院牧事工委員會。因著歷史的淵源,崇真會與那打素醫院的關係較密切,故我從九十年代中期便開始參與那打素的院牧事工委員會至今。在尤德事委成立的初期,我們教會也有委派代表參與,並一直在奉獻及禱告上支持尤德事委委派院牧到東區醫院。直到2008年,尤德事委認為那打素醫院事工委員會運作良好而成熟,其歷史責任已經完成了,就決定解散。事實上,那打素的院牧事工委員會也有委任東區的教牧進入事委會,彼此的關係良好。」

參與醫院事奉的歷練,朱牧師認為「東區醫院因為有那打素的參與,所以有了基督教的特色,那打素院牧事工的取態比較開濶,能容納與天主教院牧事工合作,甚至對其他的宗教也懂得尊重。雖然作為基督徒,不能提供涉及其他宗教的服務,但懂得尊重也十分重要。崇真會因創會歷史較長,可能會給人比較傳統和保守的感覺,其實我們對其他基督宗教的傳統融和性是較高的,例如崇真會是承認天主教洗禮的,曾在天主教領洗的信徒轉到崇真會無須再次洗禮。」從福音派傳統成長的朱牧師明白這並不是一般基督教福音派的主張和做法,但朱牧師感到共融的學習及尊重宗派本身的傳統是重要的。

平衡的發展

年過五十,牧會廿多載,朱牧師表示年青時的確比較樂觀,生老病死似乎比較遙遠。如今見得多了,甚至同輩的親朋都有患病甚或離世,感到這些已經「埋身」了。「但作為基督徒,並且是牧者,雖然我們要與哀哭者同哭,但卻不能陷溺於過分的感傷之中,我們也需懂得適當的『抽離』,因為我們還要給他們(病人或亡者的家屬)支持和幫助。」也許是訓練的結果,亦可能是本性如此,雖然情感的枝葉開始茂密,但主幹仍然是理性。朱牧師在個人成長和事奉上要情理兼顧,平衡的發展,實行起來亦確實如是。

筲箕灣崇真堂雖然有150年的歷史,但教會中青年成年的信徒比例不少,所以教會是相當有動力的。「我們有不同的進路,也會牧養不同需要的信徒,因此會開辦啟發課程,亦重視聖經的學習和多元屬靈經歷的追求,例如本堂也曾參與教會訪韓的活動。我們既會開放,也會謹慎。至於牧養,青年成年的重點是栽培性的牧養,老年和有病患的當然是關顧性的牧養。這方面教會有專責的同工負責,在十多年前已經成立關顧部,今年也成立了癌關團契,鼓勵和訓練有心志的弟兄姊妹參與服侍。」今天的一些教會只把焦點放在青年和成年的信徒身上,忽略了對老年的和患病的關顧,但筲箕灣崇真堂卻是朝向平衡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