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我主要的工作是神學教育和神學院的行政,並且工作的地點是在長洲,但我同時亦是一個牧師,牧養的工作亦是我心裏一個很實在的負擔。在我牧養的工作中,出入醫院,面對患病的教友,安慰喪親的人,是經常要做的事,而且佔的比例更是隨著年紀增長而增加。況且作為一個神學教育工作者,要培育的正是未來的牧者。
所以,在二千年初,我就決心作一個特別的進修,就是接受臨床牧關教育(CPE)。經過多方的思考和衡量,最後我選擇了到雅麗氏何妙齡那打素醫院,作湯新南督導的學生。雖然我已是一把年紀,又是神學院的副院長,但由於我個人對所謂的身份並不執著,還加上一點好學的心,所以這個由老師轉變為學生的過程,也並不太難適應。另一個使我容易投入的原因,或許是每次上課要由長洲乘船和車到大埔,這一段頗長的路程,正好給我一個調整心態和節奏的機會。這也正與醫院牧關所要學習的不謀而合。
作為一個牧者,對於一般性的牧養當然曉得,但在醫院裏,的確是別有不同。以一個實習院牧的身份入病房,探望與自己素未謀面,又毫不相關的病人,是我作牧者新鮮的經驗,並且又要寫逐字報告,做反省和角色扮演。這樣的一個教與學的角色倒轉,並且由於同組的同學來自不同背景,的確使我時有新的體會,亦能夠走出原來的框框,從另一個角度去看問題,並且從所接觸到的病例、個案之中,讓我更切實的體會到牧養病人並不是那麼簡單。
關於這一次學習的經驗,由於我只是一個初學生,所修的是第一個單元,這個單元主要目標是自我建立,為我們解除心靈的包袱,幫助我們認識自己,學習瞭解醫院的情況和文化。記得我們當初與醫療人員交談,對他們所用的專門術語,牌板上的數字和文字,大都不明所以,十足一個啞巴、文盲一樣,才真的體會到醫院真的是一個特別的地方。所以我希望日後有機會再受訓練,能夠在這方面加強一些。這並不是我們要學會像醫生護士一樣可以判症,而是我們若能夠多點明白他們的語言文字,對他們的工作就能更加瞭解,也可以有更好的配合,病人才能夠有更好的牧養。舉一個實在的例子,有病人向我們說他正在服用那一種藥,如果我們對那種藥有所認識,就可以大概知道他的病況,也就可以更準確的掌握到他的情況。如果我們能正確回應病人,信任和關係亦會建立得更好。
雖然我也曾經思想過,如果有一天自己不再教神學,或是在神學院退休,但又仍希望工作,卻又不想牧會,當一個院牧,或許是一個選擇。這個想法不單曾經有過,而且還是留在心中一段時間。但這趟進修CPE絕對不是為自己鋪路,而只是希望Refresh一下自己。事實上,所學的並不只是在醫院有用。由於我們每一位老師都要負責帶領學生,算是作為他們學習、事奉和成長中的一個督導吧。我相信每一個牧者,同樣也會是一個「督導」,而我的學生們,將來也會成為另一個「督導」,因此,我在CPE訓練中的經驗和學到的技巧,亦派得上用場。
作為教育工作者,如果自己未曾學習過的,固然不應去教,就是要鼓勵別人去學,也要三思。但當我經過CPE的訓練,雖然只有一個單元,是不可能去教別人,但鼓勵別人,應當會多點說服力吧!我是非常鼓勵同學們要找機會進修CPE,因為如果我們進入教會事奉,面對疾病,出入醫院是免不了的。所以我有一個更大的期望,就是神學院開辦CPE,若能這樣,就可解決時間、舟車的問題,更多的同學就可以修讀。當然,真的要做到,所需要的條件是很多的。但我仍然期望,醫院牧關的訓練和參與,得到更多的參與和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