訪問鍾翠蘭的安排一延再延,原因是她忙,更要應付不少突發的事情。但訪問當日,從踏進她的辦公室,到離開的個多小時裏,卻感不到一絲忙亂緊張的氣氛。她囑咐同事為我們預備茶水,隨和的坐下,十分從容,給我們留了一個特別的印像。或許這正表現了她是工作有計劃的人。
鍾翠蘭坦言年輕時在伊利沙伯醫院任職,常常參加基督徒團契的聚會,也經常帶病人出席成福和佈道會。「但如今,已很少參與了。」所以對今日的院牧和基督徒團契的情況也不太瞭解。「如今威爾斯的院牧是誰,我真的不知道。」這樣坦率的表達,真使我有點尷尬,而她亦稍稍流露一絲歉意似的。但再談下去,卻又發現她並非完全的不知道。「以前在沙田醫院的尹院牧、Sally,還有一位姓鄭的,患過癌症,後來和外國人結婚的那一位,我都認識。」或許沙田醫院比威爾斯較小一點,院牧和行政人員接觸的機會也比較多。威爾斯醫院真的很大,彼此接觸的機會少了。」看來我們在大醫院的院牧要反省一下了。
「從你是一位醫院的高層管理人員的角度來說,你認為院牧可以怎樣和你們交往呢?」隨著鍾翠蘭的說話,我們就不放過機會的問下去。
鍾說:「其實院牧可以主動一點的接觸我們,如果能把每年的工作計劃讓我們知道更好。但不必太詳細,有個大綱就可以了。好像一年之中有甚麼目標、活動,今年和去年有沒有變化等等,讓我們知道。」「你們平常已經有那麼多的計劃和報告要看,會覺得煩嗎?」筆者非常有興趣的追問下去。
「不會的,其實我們都想知道,只需要一個大略,讓我們有一個印象。因為這是和醫院有關的事,我們也有責任知道。但不必太仔細,清楚、有一個大綱就夠了。」鍾翠蘭特別重覆的提到,她樂意知道,但只需要一個大略就夠了。或許,這正是作為高層管理人的一個特點,只抓方向、關鍵。她的話是提醒院牧應當怎樣與醫院的管理層溝通。一是不可以隱藏,二是不應被動,三是不必擔心對方不喜歡。看來我們應當主動多一點。
當問及對院牧服務有甚麼期望,鍾隨口即說:「希望院牧服務可以Systematic(系統化),有板有眼,唔係散修修。例如:甚麼時候有活動,要清楚的宣傳,消息去到各個層面。院牧服務包括甚麼,怎樣才可以得到院牧的服務,使姑娘和病人都清楚。坦白說,我真的不太知道院牧做些甚麼?也沒有聽見同事向我提起。我不是說院牧沒有工作,而是我們需要院牧的時候,不知道怎樣去找院牧。或許,有一些基督徒姑娘會知道,但可能是許多人仍然是不知道,甚麼情況下可以找院牧的呢?以致不會濫用。在醫院裏面,要Systematic才能夠做得好。」雖然這一番話似乎對院牧工作有點「批評」,但她的口吻卻只有期望和鼓勵,但願我們都能積極地回應。
作為醫院護理服務的負責人,鍾翠蘭始終最關心病人的需要。因此,當我們把話題帶到今日醫院因為SARS的影響限制了義工探訪,並希望恢復視像探訪服務的時候,她立刻表現出高度的興趣。「我知道SARS期間,曾經有過視像探訪。其實很早期我們已經有這方面的考慮,但到了很後期才落實,落實了不久,SARS 就過去了,這項服務又停了下來。」鍾更提出「如今還有二十套視像電話在醫院中,看來探病的限制一時間都不會放鬆,院牧部可以看看怎樣協助醫院恢復視像探訪。」並且介紹了她的一位同事跟進有關的事情。接著我們就從訪問中轉出來,談了一大段可以如何恢復義工探訪的構思,並且約定了安排沙田區的院牧代表一起開會,作進一步落實。訪問完成,離開威爾斯醫院,心裏有一種感受,這裏並非沒有熱心的人,但像這樣的大醫院,院牧如果沒有一套系統和方法,並且恰當的突出自己,真的會流失於無形之中。醫院的管理層,需要我們更多的主動,院牧的服務,的確也要更Systemati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