鄺院牧形容自己個性內向,是個好靜多於好動的人。但當提到她的興趣時,卻分享近年特別喜愛游泳,原因是她發現每次游泳之後,都會感到自己多了一份「輕盈」,不僅是身體上,更是在情緒上。
感恩有一個幸福的家
鄺院牧有姊姊、妹妹和弟弟,自己排行第二。她感恩有一個幸福的家,讓她快樂和健康地成長。「父母都是勞動階層,沒受過高深教育,但他們十分勤奮,盡心盡力為家庭付出,讓子女愉快地成長。」更難得的是父母沒有偏心或重男輕女,對每個子女都一視同仁,所以四姊弟妹從小就感情很好,相親相愛。
父親當年是巴士司機,為人忠誠盡責。多年以後,當鄺院牧在醫院工作,她發現原來自己從父親身上學習了守時的習慣。至於母親,則不僅持家有道,更是教導有方。「兒時媽媽取雨傘回家縫製,她是工頭,我們姊弟妹就分工合作,一起幫手。就這樣培養了家人守望相助的精神,也成了我日後很重要的支援系統。」由於母親為人開通,即使年屆八十,仍然和她無所不談,不僅沒有代溝,更是母女情深。「父母原是信奉傳統宗教的,蒙神恩典均在年老時決定信主,棄假歸真,母親更主動把拜神的用品丟棄。」
回想求學過程,因著父母沒有給予太多壓力,反而讓鄺院牧培養出對學習的興趣。「我喜歡讀書,雖不算是『尖子』,卻會要求自己有進步;但我並不好勝,所以很少和同學比較或競爭,反而更珍惜同學間的友誼。」就在中三那年,她應一位好同學的邀請踏足教會的少年團契,很快便投入了,一年後更在佈道會決志信主。她感恩自己在年少時便認識神,「天父給我的形象一直都是慈愛的,所以即使後來在生命中遇上苦難,我仍然認定神是愛。」在信仰上找到方向的同時,她也希望在職場上能夠找對方向,發揮所長。
再次投身對人的工作
預科畢業後,鄺院牧入讀師範學院,嘗試要為人師表。只是這個理想卻在實習過程中幻滅了,「對著『活潑』的學生,才發現自己原來那麼束手無策。雖感失望,卻知道應該放棄。」之後她任職銀行文員兩年多,處理文件為主,與人的接觸不多,重複處理數字文件有點悶氣,而且沒有商業觸覺的她極難在行內晉升。後來她用預科的成績報考理工學院的社工文憑,結果面試成功,終於如願以償,再次投身對人的工作。
1988年社工畢業後,她在長者社區服務中心工作,「我十分享受和『老友記』相處的日子,他們都很友善,而且常常關懷我們,猶如家人一樣。」幾年後她希望給自己新的挑戰,於是轉到一所特殊學校工作,晉升為高級社會工作助理。服務對象不同了,也給她另一番體會。「每天接觸智障的學生和家長,我才體會到人生實在有很多難處和悲情。」不過原來沒有人可以豁免苦難,鄺院牧在特殊學校工作的第二年,也體驗了生命中的生死與得失。
體驗生命的脆弱
1995年中,當鄺院牧懷孕八個月,她的丈夫確診患上急性血癌。「之前因為搬屋,還以為他疲勞過度而引致背痛,沒想過竟然是癌症!」雖經過多番治療,但丈夫最終在女兒出世後九個月安息了。鄺院牧親身體驗了人生無常和生命的脆弱,哀傷過後,她仍然靠著信仰和家人的支持迎難而上,「我知道女兒需要我,所以即使有多難,我仍要咬緊牙關,把她養育成人。」
回想走過的艱辛,鄺院牧首先感謝神豐厚的恩典,更感受到家人及朋友情深義重的支持。有神有人全力支援,這位外型嬌小的姑娘豈敢輕言放棄,於是培養出一種堅毅和獨立的性格。經歷生死,毋懼得失,她深深體會到願意放手反而得著更多。
找到院牧的身分
在幫助學生和家長的日子裡,鄺院牧常常渴望能和他們分享信仰,但因著社工的專業操守,提供服務不宜涉及信仰,所以心裡常有掙扎。2004年初,一位年青學生突然腦出血離世,觸動鄺院牧認真地思考人生下半場的方向。「我希望自己所做的能夠帶給別人永恆的價值,而不是單單解決當下或今生的問題。」於是她與牧者分享全時間事奉的心志,經過了四個月的祈禱和等候,確認神的呼召後便入讀播道神學院。
神學畢業前,鄺院牧仍在等候神帶領事奉的方向。神學院老師向畢業同學推薦CPE課程,2007年6月她便抱著學習和觀摩的心態報讀了浸信會醫院的暑期密集課程。沒想過,神就這樣一步步帶領她踏上院牧的道路。她十分感謝當年兩位督導,「袁姑娘和盧牧師是我的啟蒙老師,他們引導我坦誠面對自己,反省、分辨,並去學習梳理思想感受,然後重整行動。」之後,她繼續修讀一年制駐院課程,神不單讓她繼續有個人成長,更透過探訪操練,確認自己找到院牧的身分。2008年完成駐院課程後,她便加入浸會院牧團隊。
鄺院牧感恩能夠與不同階層和年紀的病人接觸,而她認為關顧病人最重要的就是聆聽。「院牧不是按自己預設的議程,而是按對方的需要和步伐同行。」她更體會當自己越真誠地關懷病人時,對方的防衛機制也會減低,「當對方願意開放心靈時,自然能夠和他進入信仰話題,探索生命意義。」鄺院牧從容自在的性情,正好融入了她的服侍之中。
總結六年的事奉,鄺院牧再三強調生命內涵比工作表現重要,個人成長也比世務知識重要。「我認為沒有完美的專業院牧,只有願意邁向專業並終身學習的牧者。」這正是她每天在服侍之中對自己的期許與實踐。